绮礼我嫁吾神俺命
ALL绮礼ALL无节操向,最近墙头all克莱恩all,又在着迷琴酒与柯南同人中

[Fate/金言]Zephyr

Mayhem:

    年轻的乌鲁克之子终于翻过马什山,蝎人告诉他翻过这座山若幸运就能见到乌特纳庇什提牟,于是他要向神灵诉说愿望。起初一片漆黑,天地像处于太古初期的混沌之间,他的眼睛被世界的阴影遮住,呼吸被世界的死寂扼住,以枯萎姿态病逝的友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灵魂散发着荣光。他双眼因慰藉而湿润,然后神灵的乐园出现了,花果香缠绕着他,宛如神妓洁白柔软的躯体。


    “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恩,”乌特纳庇什提牟问他,“为什么历经磨难到这里来?”


    “为了永生。”


    “为什么阅尽饥荒洪灾,吃尽昆虫野兽?”


    “为了到达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对半神半人的你,为什么人类欺骗,崇拜,畏惧,勇敢?”


    “……为了延续。”


    “我没有办法,吉尔伽美什,”神灵咧开嘴,“一切是神意。去吧,你的地方有比在这个乐园生长的鲜美万倍的花果,你筑成的城垣下溶血的焦土,将你的哀愁纾解的神灵,招致祸福的神灵,心碎的伊什妲尔,记录你的英勇、你的残暴和傲慢的臣民。他们永远属于你。”


    神灵的乐园中的泉水涌来将他淹没,他动弹不得。认为自己终于也死期已至,后来在冰冷的泉水中,他窥见乌特纳庇什提牟成为神灵前被洪水吞噬的肉体。年轻的乌鲁克之子大笑起来,泉水涌入喉,他以为自己的心脏也逐渐开始收缩,但他从那将要带来死亡的泉水中站起来了。因为他是王,他被人欺骗、崇拜,人们说他是世界上最勇敢、最残暴的王,但他畏惧时间。重新向他的故土走去,他知道永生是世俗的反复,死亡是成为神的开始。


    言峰绮礼睁开眼,英灵的气息在周围盘旋。他梦到英雄王的梦境,前生:站在乐园前方,他得以见其全貌,不过是果园与山丘,在远古已经是神迹。这之中的英雄王向神灵求助,但他比那神灵更耀眼,他的光芒几乎映照整个神域。言峰闭上眼,冬日的气温如梦中带去死亡的泉水将他淹没。


    英雄王从背后抱住他,大腿贴着他的,吉尔伽美什身上的披风温柔地坠下来搭在他的身上,其实他感觉不到寒冷。但他感觉疲累,那个梦对他来说也过于冗长了。


    绮礼哟,是这次魔力给得太多了了吗。他听到悄声细语,又倒进英雄王的怀里。


    吉尔伽美什抱着言峰绮礼,他们躺在神父的常服上。每天主持圣事前,言峰穿上它们,自下而上扣上三十三颗扣子,遮蔽也自下而下,直到喉结,他必须做得一丝不苟;夜晚,他又一颗颗解开那三十三颗扣子,将它们扔掉,仿佛扔掉所有人的喜乐、希望和追思。


    但是……吉尔伽美什抚摸着言峰绮礼的耳廓,十年前当他开始将神父也作为魔力的来源之后,或者说更早,在他把言峰绮礼从迷惘中解救出来时——这些繁文缛节已经全无意义,仅仅是欺骗。瞥见皱巴巴的白色祭衣,他想,可能今天有人举行了婚礼,凡夫俗子的喜乐扔掉不足为惜。


    太古初期,世界仅存的名为提亚马特的咸水,和名为阿普苏的甜水日夜不息碰撞交汇,生出最远古的神灵们,但提亚马特和阿普苏不容许那么多神灵的存在,他们要赐死于一部分。


    吉尔伽美什蹲在言峰绮礼面前,注视着蜷缩在地上的神父,神父浑身浴血,黑键也倒在血泊中。他注视那双手:在主持圣事前将常衣的纽扣一颗颗扣好,必须一丝不苟。吉尔伽美什也一丝不苟地牵起那双手,血却立马滴在他的白衣上,于是他干脆将言峰绮礼的上身抱起,让他依靠着自己。而乌鲁克之子的残暴即是他的残暴,乌鲁克之子的愤怒也是他的愤怒。他对Caster偷袭教会袖手旁观,看着Caster成功后离开、言峰绮礼倒下,从高处降临,是一个王去解救他的子民,尽管他离经叛道的子民自始至终没有向他求救。


    绮礼,你真的以为我一定会来吗?他问。


    解开神父常衣的扣子,让两具身体靠得更近,吉尔伽美什没有得到言峰绮礼的回答,他抚摸上伤口,魔术回路一点点打开。


    英雄王。言峰叫了一声。


    要后悔吗,现在还来得及。吉尔伽美什说。


    在乌鲁克的异族女人拥有光滑润泽的褐色皮肤,她们手腿颇长、腰身极细,上面系着异族男人狩猎后刮下的野兽皮毛;她们可能为你解开那野兽皮毛,她们会因为爱情流泪,如果不爱,你要给她们你的财宝,如果她们还要你的命,你必须离她们远远儿的。吉尔伽美什想起这些异族女人,他并未真正接触过,但却能轻松地想象出她们的样子,远古的规则即是交易。而不是这样,和残缺的人类猜谜。


    但言峰绮礼贴近他,坐到他身上,拉着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胸口,那里就是他残缺的根源,也是一切的根源,在这已死之躯里,超越世间万物的静和恶。那么吉尔伽美什,快一点吧。言峰低声说。


    教会的星火烛台已经全部熄灭,众星给予的光明不值一提。吉尔伽美什全身闪烁着金色的光辉,包裹住神父苍白的躯体,这个时候他才像个施与恩惠的王。在神性的光里,他亲吻神父的嘴唇,仿佛弥撒仪式的重演,神父在王的恩惠下微微颤抖,忘了最初是谁救了谁。言峰绮礼忍住喘息,与十年前他第一次向吉尔伽美什送去魔力一样,那便是最初,言峰绮礼就此模样完成了其余所有。


    绮礼啊,这是你对最古老的王的态度吗?


    他把言峰绮礼的长衫捞起,言峰绮礼的眼神依然浑浊,神性的光似乎如何也照不进那双眼睛,神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最后说:我知道了。吉尔伽美什由他在身上啃咬,十年后的言峰绮礼已经能够自己寻求快乐——无论他的精神上承认这快乐与否,肉体的快乐无法隐藏。从前言峰的脸上很容易表现出不屈,此刻没有了,言峰低吟他的名字,仿佛一种诉求,这却是从前不曾有的。吉尔伽美什欣赏着他的子民、失去心脏的神父,乌鲁克之子的残暴和愤怒逐渐消失了。


    起初,英雄王坐在教会的告解室,通过狭小的窗口得以一探凡人的千愁万绪,脑中浮现出千年前寻找乌特纳庇什提牟的坎坷路上,神灵向他问道: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人类欺骗,崇拜,畏惧,勇敢?他惊讶地发现,千年前千年后,人没有改变。言峰绮礼由他再次带回这个世界,他让这个残缺的人类放弃对自身存在的怀疑,放弃主的垂怜,放弃被赦免,他曾亲自替言峰绮礼系上那三十三颗扣子,后来命令他扔掉俗人的喜乐和追思。再后来,教会出现新的英灵,言峰绮礼犯下第一个触犯他的错误,他悄无声息地赦免了他。造神之海提亚马特对阿普苏说,对于那些多余的、乖张的神灵,要么你放逐他们,要么你赐死他们。


    言峰绮礼抓着他的手臂,魔力气息浓烈,他感受到它的流失,但那些对他来说不过是毫厘。吉尔伽美什眼看着这个男人,前二十七年一直寻求一个答案,敌人认为这个男人太冷酷、太薄情,其实他没有那两样东西,他们看不见浑浊的眼神是他求而不得的奋力痕迹。言峰绮礼吐出的呼吸滚热,颤抖得更厉害,同时整个人靠在他的肩上,吉尔伽美什这才伸出手,缓缓揽住言峰绮礼的后背,将他从血迹里抬起。


    英雄王,被我惹怒了吗?神父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平日的沉稳。


    怎么会,绮礼,看到你难堪的模样令我欣喜。


    那真是……


    吉尔伽美什着实因为难堪的言峰绮礼感受到了欣喜。言峰绮礼没有说完这句话,但他想,以他人痛苦作乐的神父此刻必定失望着。那是一种怎样的失望呢?吉尔伽美什回想起面对圣杯挥起剑的阿尔托莉娅,她的心像身上的盔甲一样坚强,又像脸上的泪水一样柔弱。世间的恶瞬间倾泻下来,掩埋了所有人,他被卷入,在黑泥里沉睡过去,黑泥之下如马什山一样黑暗。他以为已经沉睡了一个世纪,但醒来时第一眼所见景象是火光中的冬木市。没死成啊。他这样自言自语道。然后他站起来,身上只披了一块红布,他赤脚踏在地上,汗水滴答落到黑泥上变为蒸气,但他毫发无损。他把言峰绮礼从黑泥中挖出来,男人已经没了气,就是那时的失望:他对凡人之躯毫无保留的失望。之后他在废墟上坐了很久,言峰的尸体猛然活过来,吉尔伽美什感到解脱。他想,这样以来,圣杯的恶与神灵乐园中的泉水并无差别了,他走到言峰绮礼面前,像是创造出他的神一样对神父说:活过来了。


    言峰绮礼将已经破开的常服套在身上,吉尔伽美什眯着眼笑起来。


    那么有什么令你开心的事吗,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问。


    最初的神灵们向提亚马特求饶,他们每一个都说,“我恳求你遗忘我,放逐我”,但是阿普苏要将他们的生命全部收回。没什么特别的。吉尔伽美什答道。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不会遗忘,放逐不来,也收不回生命,英雄王将黑键捡起,放到神父手里。就这样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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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五战舍弃单独行动寻求御主回心转意的英雄王和被卫宫氏吸引去的神父,金言这cp真好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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